世上的有些事,總得有人去做。過去,我壓根都沒有想過,為自己父親的書編輯書稿并寫一篇后記,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得今世修來的緣份或福份吧。
我父原名白福順,曾名白風麟,筆名魯放、田原、白丁、巴山松等,他生在滄州,幼年生活在三原,青年學習在西安,之后主要工作在陜西漢中西鄉(xiāng)、甘肅武威涼州兩地。承蒙我父親的洪福,在這里我謹代表我的母親,代表我的全家兄弟姐妹們,向中華詩詞文化研究院、中華對聯文化研究院、甘肅省詩詞學會、甘肅省楹聯學會、海南省詩聯藝術家協(xié)會、滄州市詩詞楹聯學會、武威市詩詞楹聯學會、武威市老科技工作者協(xié)會詩詞楹聯社、涼州區(qū)詩詞楹聯學會、武威市詩詞協(xié)會的吟友們,以及、西安文聯和涼州文化界的同仁們表示深深的感謝!我父親在世時給他提供了廣泛的交流平臺,特別使他在退休后的人生道路上,精神上享受到了詩詞楹聯組織給予的無限的幸福和快樂。這種幸福與快樂,今后定會影響和鼓勵我的家人繼續(xù)前行。同時,我們也衷心感謝各位親朋、好友、同事、學生一直以來對我父親的支持、愛護、關懷和幫助!
我父親在三原縣上小學起,每天都要誦讀古典詩詞,從那時開始他就喜歡上了詩詞;初中時,國文老師每天額外安排的家庭作業(yè)就是抄三首詩詞、五副對聯,要求不能重復,第二天先交作業(yè),然后還能背誦,可以說我父自此奠定了詩歌創(chuàng)作的基礎。新中國成立后的1953年3月,我父親開始了詩歌創(chuàng)作,并在《延河》《雨花》《陜西文藝》《西安晚報》等報刊發(fā)表作品,這是他步入新時代進行新詩創(chuàng)作的第一次起航。之后常用的筆名“魯放”。我曾多次問過這一筆名的來歷,他說其“魯”字,有兩個含義:青年時在西安與石魯過從甚密,曾同宿半年經常暢談至深夜,對石魯對藝術的執(zhí)著追求非常欽佩,同時也對魯迅的人格學識崇拜,故取“魯”。其“放”字,也有兩層含義:由于從小隨父母逃難西北,家父早逝,家庭生活顛沛流離,后來入校學習時對陸游詩詞非常喜愛和對“放翁”坎坷命運刻骨銘心,難以釋懷。二指1949年全國解放后,在新中國自己的生命獲得了新生,自己從逃難的難民成為了新中國的主人,從此發(fā)誓要用自己的歌喉放聲歌唱,放筆描繪新時代新生活。1956年8月,當他的第一本新詩集《地質勘探之歌》由陜西人民出版社出版時,署名就用了“魯放”,表示投身詩歌藝術,以明其志。1965年編定《駝鈴集》,收詩80首,定稿后準備正式出版,惜詩稿后來佚遺,致使新詩創(chuàng)作半途而廢,成為他終生的憾事。
我父親的詩詞、楹聯創(chuàng)作,是他開辟了自己在詩歌創(chuàng)作道路上的第二次飛躍。記得,改革開放之后的1981年春,盡管以往他有零散的詩詞寫作,我父開始繼續(xù)創(chuàng)作詩詞、楹聯,這時的主要作品是《人生語燈》。那時,在武威城只有徐萬夫、唐玉珍、吳培元、馮天民等四五位前輩創(chuàng)作詩詞并偶爾見刊,在地方文化界有影響。由于我父親在“文革”后主要從事高考班語文教學,其中尤以主講古典漢語及分析作品擅長,因此他創(chuàng)作的詩詞、楹聯題材新,詩詞以今韻居多,楹聯以中、長聯為特色。2002年9月,個人出版有《涼州詩鈔》,匯集了詩詞楹聯作品,他的好友周涇清先生題《序》。2004年秋天,我女兒上初中時,我購置了第一臺家用電腦,夜晚學習打字和上網。一開始學五筆打字非常難,因文革期間我們這一屆學生就沒有學好拼音。從那時開始,我父每次寫好新的詩詞或對聯作品后,都交給我在電腦上打成文稿。當時由于打字實在困難,我又購置手寫板手寫輸入。開始,僅手寫板就用壞了三個,之后我又學會了單手小鍵盤數碼寫輸法。2006年時,社會上流行擁有個人空間為時尚。通過努力學習,同年春季我在百度等網站先后開通多個個人空間,并用我父的真名注冊,開設“涼州詩詞網”,同時為我父在多個網站空間開設博客,在相關論壇上注冊發(fā)貼,推送詩詞對聯新作十余年時間,不算重復推發(fā)新作就達600多首(副),在網絡上影響較大。每當我父得知在網絡上有網友對其作品點贊留言時,都會有一種喜悅的微笑,顯示出對詩詞對聯的信心滿滿。2010年,又換了第二臺電腦,堅持在網絡上與詩友們相互學習和交流。2018年秋末,在父親病重期間,由于武威市詩詞楹聯學會《武威當代詩人詩詞選集》用稿時間要求緊,我第一次為父親的詩詞改稿定稿,有時改一首詩詞或兩三個字,就得化費兩天時間。當我告訴父親已經完成50多首詩詞修改時,他的臉掛滿了燦爛的笑容。
2018年12月29日,是我父86歲的生日。這天上午,我在等待中終于收到了從安徽快遞的《地質勘探之歌》,這本書,在我們家里已經沒有了藏書,這次是我從一位藏書家手中給我寄來的。這本書中,詩集收錄20首詩歌。其中,收錄最早的一首詩歌創(chuàng)作于1953年4月的陜西銅川。這本詩集的出版,使我父從此引起了陜西詩歌界的重視,自此也更加堅定了我父進行詩歌創(chuàng)作的信心,以此為起點,在詩歌詩詞的道路上不斷進行新的創(chuàng)作,直至生命的最后兩年。當天中午,我從北關家中趕到東關我父的寓所,向他道喜,我說:爸爸,這本詩集我給您找來了,您看。我父親翻著陳舊的詩集,手在微微的顫抖。我詳細詢問了詩集中出現的幾個我不知道的小地名,又一次問了他的筆名“魯放”的來歷,爸爸均給我進行了主要說明。由于我父已經出現耳聾,我大聲說:爸爸,我都記住了,有時間我一定要到當地去看看。我又說:爸爸,今天的第二喜,今天是您的86歲的生日,我來是給您祝福的。
記得2016年春節(jié),我父親來我家說要重新出版自己的詩詞楹聯集,準備將2000年以來的作品收編其中。由于在2011年4月22日百度無端關閉了《涼州詩詞網》,使我們父子大量網絡原創(chuàng)的詩聯作品付之東流,其中有我父作品和我的原創(chuàng)700多首,還有30多位涼州詩詞主要網友的作品與唱和近1800首(副),使該網點多年整理匯集的涼州題材的詩詞曲聯賦資源損失慘重,也給本書的編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。所幸我一直都保存著我父的許多手稿,盡管不全,但可以進行初步整理。自我父去世后,甘肅省詩詞學會、甘肅省楹聯學會、武威市詩詞楹聯學會、涼州區(qū)詩詞楹聯學會、武威市詩詞教育(公益)培訓中心在發(fā)布的《訃告》中,明確提道“目前其長子白明輯有《伯鳳麟詩詞楹聯稿》書稿,收錄遺作,計劃在年內準備定稿”。自此本書的出版提上了正式議程。為此,老家“滄州堂蒙古裔伯氏宗親聯誼會”的親人們對本書的編輯出版給予了極大的關注。說實話,對我父書稿的最終審訂,對我來是一項很難的事情,對我父手稿的整理和編輯中,也是我重新與父親進行心靈溝通的一次絕佳的重要的交流機會,也使得我重新認識了自己的父親:他對生活的熱愛,對家庭的關懷,對我們子女的呵護,我總能感覺到父親那顆滾燙的心仍然跳動著,對我曾經寄予的厚望。年近90歲高齡的母親,在我父遺留的故紙中多次尋找手稿,對我編輯本書幫助很大,同時母親在今年6月初提出要為這本書出資,寄托了她對我父親所有的情感,說這是她為相愛的人能盡的最后一份力了,真是令我們子女們無地自容,為了薪火相傳,我再能說什么呢,只能夜以繼日開始整理我父的遺稿,以告慰我父的在天之靈。感激父親!留給了我們無盡的精神財富;感激母親!教會了我們始終如一的愛心。由于時間倉卒,這次我父的不少作品沒有編入其中。本書出版后,我將繼續(xù)整理我父分別在有關圖書、報刊、雜志曾發(fā)表的新詩、詩詞、楹聯、謎語、諺語、民歌、山東快書、文稿,以及尚存的幾部書稿和手稿,再到深入西安、西鄉(xiāng)、武威的關報刊雜志編輯部、圖書館進行搜集,爭取匯輯拾遺成冊,再出一本作品集。
海內存知己,天涯若比鄰。值此書稿發(fā)行之際,我謹代表我的母親,代表我們全家的兄弟姐妹們,把此書奉獻給我父親生前特別尊敬的師長于右任、鄧寶珊、馮一航、江隆基、吳尊文、王希軒先生;獻給我父親的生前文友詩人玉杲、魏鋼焰、田奇、毛锜、流沙河、姚平、畫師石魯、文學評論家王愚、高澤、鄭伯奇先生;獻給詩詞楹聯界我父親的吟長好友袁第銳、劉太品、安維翰、宋壽海、張克復、胡志毅、李濤、王家安、牛兆虎、曾繼偉、楊澄遠、石新中、陳瑞萍、朱曉華、楊一兵、武建東、王學同、富遠年、許有琴、張琪、郭嶸年、張發(fā)仁、曹天晟、姚銳、王順和、鄒家玉、李德春、汪開授、周同成、游遠華、毛振玉先生;獻給我的父親生前好友鄧成城、鄧友梅、李范文、李維賢、唐韶新、代文楠、任乙、賀汝成、紀天材、周涇清、陳榮賢、高永林、陸延軍、李毓軍、陳永堅先生;獻給我父親經常往來的新聞報刊編輯尚光宏、王生旭、梅生虎、李東海先生。以上名單盡管掛一萬漏,尚未列出他在學校的同事和數屆學生,但也說明了我父親一生大致的交往情況。這里,還要再次特別感謝中華詩詞學會副會長、甘肅省詩詞學會會長張克復先生為本書題簽;中國楹聯學會理事、甘肅省楹聯學會副會長王家安先生為本書題序,為本書添彩。特別感謝我父親在武威大量發(fā)表詩詞、楹聯作品給予大力提攜的武威市老科技工作者協(xié)會詩詞楹聯社社長石新中先生、《武威廣播電視報》主編尚光宏先生,使我父的作品在《武威詩詞》《武威廣播電視報》與廣大讀者見面,為本書鋪路。特別感謝我父親的忘年交、武威市詩詞楹聯學會副會長、涼州區(qū)詩詞楹聯學會會長武建東先生,在百忙之中對這本書稿進行了認真細致的審定,為本書增色。在此,我代表我的母親,代表我們全家再次向您們表示最誠摯的謝意!是大家成就了我父親一生最閃亮的時刻,我們將永遠感恩于心,銘記于懷。同時,我也特別衷心感謝我的家人,感謝我的師長和友人,在困惑中給了我不少信心,給了我許多鼓勵,促使我終于完成了這篇零散的后記。
不孝子巴林·伯 珉
二O一九年十月二十日于涼州 謹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