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祖上三公的緣故,我與《對聯(lián)·民間對聯(lián)故事》(《對聯(lián)》雜志以前的名字)結(jié)下了不解之緣。
我的三公是遠近聞名的對聯(lián)寫手,紅白事對聯(lián)信手拈來。記得1994年寒假,八十多歲的三公對我說:“很久以前,村民是到外村請先生寫聯(lián)。有一次人家不便,造成婚宴貼不上對聯(lián),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笑柄,更成為那一代村民的痛!要知道鄉(xiāng)下婚宴不貼對聯(lián)是失禮,更是大忌!”
三公拿出一本《對聯(lián)》說:“這本雜志能夠?qū)W到很多知識,用心看就會寫聯(lián)!碑敃r我很好奇,看一本雜志就能寫對聯(lián)?不需要教么?三公看出我的困惑:“三公老了力不從心,你堅持訂閱,一定會寫聯(lián)!”
我那時想法簡單,先訂閱,哪怕學得一點皮毛,至少無需求人寫聯(lián)。從那時候起,我委托隔壁經(jīng)叔,幫我與三公訂閱《對聯(lián)》,我們祖孫三個一齊閱讀探討。
1997年,行囊里放幾本《對聯(lián)》,我去珠海,一邊打工一邊閱讀。異地他鄉(xiāng),我并不覺得寂寞。無論是簡易工棚還是工廠宿舍,累了困了,總有《對聯(lián)》慰藉我的心靈。孤寂的夜里,工友早已進入夢鄉(xiāng),我卻遨游聯(lián)海,沉湎其中。《對聯(lián)》如一盞明燈,照亮我打工的夜空。
什么時間來新雜志,我惦記于心。印象中,雜志只有一次遲到。2008年汶川大地震后,第6期雜志遲到了。郵局答復:“雜志早已發(fā)出,途徑何處無從查找。”國難當頭,在漫長的等待中,雜志不知道經(jīng)歷了怎樣的長途跋涉,一個多月后終于來到我的面前。收到雜志的那一刻,我如同見到久違的朋友!
2010年征訂,我與投遞員有個小插曲。當年郵局實行上門攬業(yè)務制度,投遞員上門收錢,一來二去,與投遞員相熟了,我熱心地當一回月老,牽線他和公司文員,差一點成就了一樁好姻緣!
讀雜志,我收獲了知識。雜志開辟有豐富多彩的欄目。隨著知識的累積,我學會了煉字。我曾寫過一聯(lián)句“鶯喚綠城綠”。一開始用“鶯唱”“鶯舞”,我總覺得少了點韻味。忽然想起雜志里曾有對“喚”字的解釋,“喚”有聲聲呼喚的意思,于是“鶯喚綠城綠”就出來了。這就是常年閱讀雜志的效果啊!有了一定的對聯(lián)知識,我不負當年三公的期盼,成了老家寫聯(lián)的?,把楹聯(lián)之花,點綴在橫縣老家的山山水水……
讀雜志,我收獲了良師益友。2011年,我從雜志上見到來自橫縣的韋代森老師,我無限驚喜!袄相l(xiāng)見老鄉(xiāng),兩眼淚汪汪”,我們共同探討對聯(lián)知識。通過雜志,我拜讀林小然、劉紅波、周繼勇等廣西大神,他們的作品令我佩服。雜志架起一座友誼的橋梁!
讀雜志,我收獲了信心。我是個農(nóng)村出來的打工仔,一直卑微地穿梭于繁華都市。自從汲取了雜志的營養(yǎng)成分,羽翼漸豐,信心滿滿!記得2009年雜志刊登山西古縣牡丹征聯(lián),美麗的牡丹花吸引了我的目光,頭腦發(fā)熱投了一稿,沒想到得了個優(yōu)秀獎,這是我以前想都沒敢想的事情。2015年梅州客天下杯抗戰(zhàn)勝利70周年征聯(lián),我也幸運地拿到等級獎。2019年山西運城首屆農(nóng)民楹聯(lián)大賽,作為優(yōu)秀作者,我來到了運城,有幸見到了雜志的主編和眾多聯(lián)友,激動萬分。那次與聯(lián)友同游永濟鸛雀樓,感慨萬端,觸景生情寫下一聯(lián):
欲收三省景,戀白日依山,脈脈黃河伸臂抱;
永濟萬方民,引嘉賓鼓掌,聲聲鸛雀為誰鳴?
《對聯(lián)》亦師亦友,一路走來,我從一個聯(lián)盲,到能夠?qū)懸恍┞?lián)句,拿一些小獎,是《對聯(lián)》帶給了我信心與希望。
人海茫茫,諸多不易,一路跌宕,一路悲喜,總有《對聯(lián)》為我點亮一盞心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