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,因堂弟在縣城生小孩,叫我給他送把椅子到醫(yī)院去。我背著椅子,帶著女兒在街上走。一路上,我讓女兒把最近學的《木蘭詩》背給我聽。女兒搖頭晃腦,一詠三嘆,引來無數(shù)路人駐足觀望。我們父女倆成了街頭一道亮麗的風景。
忽然,我心血來潮。女兒也上初中了,已經(jīng)掌握了一些基本的語文知識,我與他對一下對聯(lián)如何?一來訓練一下語言功夫,二來也學點傳統(tǒng)文化。
于是我即興出題:“人躲椅椅躲人人來椅躲!弊屌畠簩ο侣(lián)。女兒歪著腦袋,邊走邊想,直到醫(yī)院也沒把下聯(lián)想出來。我也不急,由她想吧。從醫(yī)院回家時,堂弟送我們到大門口。此時街上車來人往,女兒忽然對我說:“人讓車車讓人人來車讓。”我哈哈一笑:“好是好,只是上下聯(lián)有一個字重復了!迸畠汉俸僖恍Γ魬(zhàn)說:“那好,我也給你出一聯(lián)!薄靶!”我信心百倍地應道。
“小小一張書案批閱萬千文章!迸畠赫f出了上聯(lián),看來是有備而戰(zhàn)了。出題不俗,原來剛才一聲不吭,卻是在想題呢。我想起自己的教師生活,朗聲對道:“窄窄三尺講臺培育萬千學子!闭f完,故意得意地朝女兒看了看!斑行!迸畠悍䴕獾卣f。
走在街上,我又來了興致,給女兒出上聯(lián):“一條大路通東西。”女兒邊走邊嘀咕:“東西應該對南北,大路……”“幾條緯線貫南北!迸畠焊吲d地說出了下聯(lián)!斑行。剛學的經(jīng)緯線都用上了,也算學以致用。”我毫不吝嗇地夸獎道。
回到家門口,我掏出鑰匙來開門,隨口吟道:“小小一片鑰匙開啟千斤巨鎖!薄斑@個鎖有千斤重嗎?”“文學語言嘛!難道我說半斤小鎖不成?”對女兒的詰難我向來從容不迫、游刃有余。一個中師生還斗不過一個初中生么?進得屋來,女兒忽然對道:“短短幾幅對聯(lián)傷透幾多腦筋!”我一愣,隨即,父女倆一陣開懷大笑。